🐱喵喵淼

“生不由己,不如不生。”

=淼

版头是A桑桑画的雷淼!!对就是雷淼!!请各位吃(

头像是A桑桑画的人设~

墙头多,凹凸/文野/家教

【安雷】与你

*是一个平平淡淡安雷白头偕老的故事

*设定略架空

*在我心里,这是属于他们最好的结局了

*我半夜写文多半快秃(……)

*结局是莹哥选的【不是】 @莹莹硬硬嘤

文/淼

人总是要老的。

安迷修拿着自己十几年前的照片,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句话。照片上的自己,在那时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做什么事情都凭自己的意愿,从不受人指使。

他翻着相片集,好多好多都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这也没什么,他从小失去父母,跟着师父生活,身边也没几个朋友,自己也只知道练功,连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谁拍的都不知道。他靠着照片回忆过去,发现自己以前那段生活真是枯燥无味,除了练功还是练功,空白的像一张纸。安迷修叹了口气,继续往后翻。慢慢地,照片从单人的变为了双人的。几乎是每一张都是他和雷狮的合照,有吵架的打架的还有浑身是伤的狼狈样的。照片上的他们都是一副少年模样,棱角尖锐,从不知要把棱角磨平了再去和人相处。于是他们相互碰撞,当自己伤痕累累时还不忘嘲笑对方的落魄。安迷修没少和雷狮产生矛盾,但平心而论,他真的不后悔遇见雷狮。毕竟是他给他空白如纸的生命里添上一抹色彩。

然后,安迷修想。他和雷狮很戏剧性地在一起了。谁都没向谁告白,好像在一起是命中注定的一样。他搬到了雷狮的住处,陆陆续续把自己小屋子里的东西都搬到了另一个家。虽然在一起后仍是战争不断,甚至可以为今天吃什么谁来洗碗这些琐碎小事吵个半天,但吵完之后两人仍可以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他想起自己曾经喝醉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问雷狮,你为什么要和我吵架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语气可怜巴巴的像只大型犬。雷狮瞟了一眼,端起桌上的醒酒汤往自己嘴里灌。……我嫌弃你就不会跟你吵架了。他是那么回答的。声音小小的,像是要随风飘去远方。

安迷修想到这里,噗地一下笑出了声。可能是声音有点大,房门被人粗暴地打开,门口的人恶声恶气地朝他说,看什么呢笑这么开心?再不过来吃饭我就把你的那份扔下去喂狗。安迷修合上相册,抬头看他。虽然眉间已经有了浅浅的皱纹,但那双紫眸里还是少年风发的骄傲,指间噼里啪啦冒着小电花,表示男人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来了。

安迷修站起身,走到雷狮身边,偏过头吻了吻他的脸颊。

——

白驹过隙。

安迷修和雷狮都步入了奔六的阶段,即使两个人吵起嘴来还是像幼儿园的小朋友。

安迷修戴着眼镜,捧着报纸,缓慢地读着新闻。他本来觉得自己还没老,但眼睛老花在不断告诉他这个事实。

人总是要老的。

安迷修放下报纸,活动了一下脖子和肩膀,转头去看雷狮在干什么。他看见他懒洋洋地躺在铺满阳光的沙发上,舒服得眯起眼睛小憩。阳光照耀下的细小灰尘都像是闪闪发亮的钻石,散落在他的身边。

岁月静好,美好得不像话。

雷狮好像察觉到安迷修的目光,慢慢睁开眼,紫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安迷修的脸。

雷狮。

安迷修喊他。

……干嘛?

他的嗓子里带着些刚醒的沙哑,像根羽毛一样轻轻挠了挠安迷修的心底。

我们好久没出门啦,过段时间去看看其他人吧。

雷狮蹙起眉毛,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点一点头。其实他与安迷修在一起后就成了个家里蹲,老了以后就更不想出门,只想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上一觉。但他又不想破坏掉某人高涨的情绪,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一下。

出门的那天,他俩因为穿着问题差一点又爆发世界大战。安迷修指责雷狮都快六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喜欢运动休闲套头衫能不能穿点适合年龄的衣服,雷狮嗤之以鼻嘲讽安迷修这么一把年纪了出门还是衬衫紧身裤干嘛呢还想勾引小姐姐呢?两人僵持不下,只好互相哼一哼鼻子,依旧穿了自己喜欢的衣服。

其实倒也还好。两人的身材保持的不错,从背影看能让人错认为二十几岁的小青年。他们没有开车,雷狮有一辆宝贝跑车早就被关在车库里保养了。他们像两个平常老人一样,坐火车坐公交,居然还试了试双人自行车,代价是安迷修被雷狮爆揍一顿。

他们去拜访了格瑞,发现这家伙的脸居然变都没变,让安迷修很是嫉妒。嘉德罗斯没找到,听说是去环球旅行了。金和格瑞是邻居,依然是那个蹦蹦跳跳活力四射的性子。卡米尔、佩利和帕洛斯三个人住在一块儿,看到雷狮亲自来拜访,激动地差点没把房屋掀翻。安迷修站在一边感叹精力真好啊,雷狮往他怀里扔了瓶酒,顺带送一个白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精力也挺好。

安迷修愣了愣,仿佛明白了什么轻轻笑出声来。他趁人不备,揽过雷狮的腰,顺便抽走了他手里的酒。你少喝点,本来胃就不好。他伏在雷狮耳边悄悄说,吹出的热气染红了耳尖。……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耍流氓。雷狮气急败坏地推开他,拎起酒朝其他三人奔去。

安迷修站在他身后浅浅的笑,感觉一切都没有变。变的只有沧海桑田,从不包括他和他。

——

再后来,他们都过了六十岁,终于开始认认真真思考自己今后的归宿。比如说买个坟地,联系一下朋友作为财产继承人之类的。他们甚至还养了一条拉布拉多,本来是想养猫的,但安迷修想想,说算了家里已经养了一只猫了还是养狗吧。于是抱回了一只拉布拉多。雷狮至今没找到安迷修养的猫在哪里。安迷修把这只狗取名为布伦达,名字很拗口,但安迷修就是喜欢。雷狮才不高兴,每次都只喊小布。布伦达长得很快,没几年就大了好几圈,站起来都能到腰那边。

他们也算是过起了老年生活,养养狗浇浇花散散步,清闲自在。他们还是会吵架,不过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凶了。安迷修想,可能是雷狮也想和他把仅剩的日子好好过完吧。每晚睡觉前,安迷修都要好好看一遍雷狮,把他的脸好好描摹一遍,只怕自己明天再也没法睁开眼,去看自己爱的人。当雷狮知道这件事后,打了个哆嗦说安迷修你好恶心啊。安迷修也挺无奈,低下头去顺布伦达的毛。

安迷修,我有说过我喜欢你吗?

雷狮突然很轻地问了一句。

安迷修失笑,摇头说没有。

那现在我说完了,你给我好好记的。

雷狮张牙舞爪,用凶狠的表情来极力掩饰自己脸上蔓延开来的红色。

嗯。我会记得的。

安迷修拉过他的手,十指交缠,晃了晃,脸上笑开了花,皱纹深深浅浅地冒了出来。

你别笑了……好丑。

雷狮打了一下安迷修,也没挣脱握着的手,只是别过头去,留一个后脑勺给他。

……我只是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他想。

——

那一天,大雪纷飞,纯白的雪花点缀着城市,晶莹剔透。安迷修先睁开了眼,暖气还在呼呼作响,身边的人还在安稳地睡觉。他慢慢地掀开被子下床,小心翼翼不去惊动另一个人,轻手轻脚溜去厨房做早餐。已经老老的布伦达慢腾腾地移动着步子,黏在安迷修脚边打着哈欠。

他做好了早餐就去叫雷狮起床。床上的人还在睡,安迷修趴在床沿,轻轻地喊雷狮起床啦,我早饭都做好了。

床上的人依旧睡着。

别睡啦,今天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煎蛋加火腿,再不起来我就给布伦达吃啦。

无人回应,只有呼呼响着的暖气。

安迷修沉默了一下,伸出手撩起了雷狮额前的碎发。他安稳地睡着,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在做一场盛世大梦。仿佛是梦的精灵把他留在了梦中,他再不醒来了。

他早知道有这一天,只是在这一天降临时,他的心还是微微刺痛。这个人就这么样走了,抛下他一个人。安迷修注视着雷狮的脸,视线慢慢模糊,感觉有水划过脸颊,啪嗒啪嗒落在床沿。他伸出手在被子里摸索,握住了雷狮已经皱的像橘子皮的手。明明在家什么都不干的。他把他的手凑近唇边,很虔诚地吻了一下。

那就好好睡吧。

晚安。

他蜻蜓点水般吻过他的唇,呢喃。

——

安迷修把雷狮葬在了之前他自己挑选的墓地,竖起的墓碑上什么都没有。安迷修抱着一束花,定定地站在墓前。

你知道吗?

布伦达在你走后的那一年也去世了。

我不知道它是不是跟着你走的,但我知道它一定是来找你了。

大概……是不想让你太寂寞吧。

雷狮,我猜你是去寻找你的自由了吧。想必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一定过的自由自在。

安迷修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好久,风卷起落叶拂过他花白的发梢。

啊对了,我今天来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放下花,从口袋里掏出刻写墓志铭的工具。他的手指抚过光滑的碑身,把头抵在了上面。

……你知道吗,我好想你。

——

当安迷修离开的时候,墓碑上俨然多出来两行字。

“Pride And Freedom.          
                                              —The Love Of The K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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